知否:我是徐家子 - 第862章 送行。北上驛站【拜谢!再拜!欠更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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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2章 送行。北上驛站【拜谢!再拜!欠更7k】
    傍晚。
    暮色四合,抬头看去,天空已是墨蓝色,星月愈发明显,只有西边的天空还有些许光亮。
    片刻后,西边的亮光也逐渐暗淡。
    汴京城中,千家万户纷纷亮起了灯烛。
    积英巷,盛家,今安斋。
    屋內偏厅,明黄色的烛光中,长姿势端正的坐在桌边椅子上,正聚精会神的持笔写字。
    长身后,盛絃背著手一脸笑容的看著小儿子的笔跡。
    写了几个字后,长侧头看著身后的盛絃:“父亲?”
    盛絃微笑点头吟诵道:“安得广厦千万间..
    ”
    “儿,你这个安”字写的很不错!为父瞧著,你是下了功夫的!”
    听到夸奖,长槙不禁笑了起来:“父亲,您谬讚了!”
    说著,长槙侧头看了眼屏风外。
    屏风外,卫小娘正在烛光下和女使一起布著菜。
    盛炫笑著摇头:“写的好,就是好,有什么谬讚不谬讚的!但.....
    ”
    说著,盛炫伸出手。
    长会意,將手里的毛笔递给了父亲。
    盛絃在砚台里掭了掭笔尖,调整了一下状態后,在长的字下面重新写了一遍安得广厦千万间”。
    写完后,盛炫看著小儿子惊讶崇拜的眼神,不禁高兴的捋了捋頜下的鬍鬚。
    长道:“父亲,您这几个字,可比儿子写的好看太多了!”
    盛炫看著动手临摹自己笔跡的长,笑道:“儿,你多大年纪,为父多大年纪?”
    长又道:“父亲,儿子若是勤练不缀,能和您写的一样好看么?”
    “呵呵—稹儿,以后你能写出,也不能写出...
    ”
    看著儿子好奇的眼神,盛炫继续笑道:“好看是一种评价,但你我父子二人好字的韵味,则定是不同的。
    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盛炫在旁笑了笑:“儿,为父和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般优渥的条件!”
    长眼睛明亮,眼神中还有些崇拜的看著盛炫:“父亲,祖母和儿子说过这些的!”
    “哦?”盛絃看著长崇拜的眼神,有些受用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祖母和你说过什么?”
    “祖母说,您小时候哪怕在祠堂里罚跪,也会利用起那些时间,在地面上练字!”
    一听此话,盛炫瞬间回想起了小时候的经歷。
    寒冬腊月祠堂罚跪的痛苦,盛炫是记得的。
    但盛絃记忆最深的,还是他那位探花郎父亲。
    盛絃小时候,每当父亲留宿在盛絃生母春小娘那儿时,他也会站在小小的盛絃身后,温声的教导盛絃如何写字。
    那是盛炫小时候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
    想著这些,盛炫又看了看坐著的长,陡然发现此时此刻,和他小时候是那么的相似。
    “父亲,祖母还说,长柏哥哥能如此用功苦读,也是知道了您小时候这样用功,这才见父思齐”。”
    盛炫闻言,心情更好了,面带笑容的摸了摸长槙的脑袋:“那你也要和父兄看齐才好。”
    “嗯!”长稹重重点头。
    屏风外。
    布完菜的卫恕意站在屏风边,有些无奈的听著儿子说的这些话语。
    长槙在她跟前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的幼稚、懵懂、会说好话。
    见父子二人话题结束,卫恕意绕过了屏风:“主君,儿,吃饭吧!”
    三人一起朝饭桌走去的时候,有小女使走到门外,说道:“主君,小娘,大娘子身边的刘妈妈来了。”
    卫恕意看了眼盛炫,道:“快请。”
    刘妈妈进屋,朝著眾人福了一礼。
    盛絃道:“怎么了?”
    “回主君,方才郡王府派人来传话!”刘妈妈看了眼卫恕意和长稹,道:“说,明日六姑娘就要启程去北边了。”
    “去北边?”盛絃有些疑惑。
    刘妈妈点头道:“说是去北边照顾郡王殿下!还是国公夫人亲自去的郡王府嘱咐此事!”
    盛絃思索片刻,恍然道:“也是,如今任之他受了伤,身边都是廝杀汉,也没个体贴知冷热的。”
    说完,盛絃笑著摇头:“怪不得表嫂她亲自嘱咐此事。好,告诉大娘子,就说我知道了。”
    “是,主君!小娘,七郎,奴婢告辞了。”
    “刘妈妈慢走!秋江,送送!”
    “是,小娘。”
    待秋江等人离开,长稹侧头朝盛絃看去,道:“父亲,您还笑的出来?”
    盛炫面露疑惑:“槙儿,你何出此言?”
    长槙抿嘴:“父亲,姐夫他都要姐姐去照顾了,可见短时间是回不来了,岂不是说姐夫他受的伤......”
    “嘶—”盛炫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正准备给盛絃夹菜的卫恕意,垂下眉眼,轻嘆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朝阳未升,天色尚可。
    广福坊郡王府。
    隔壁王府工地上还未开工,但已有匠人、民夫正朝工地赶去。
    经过郡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匠人和民夫多会看两眼门旁等候的一队护卫。
    郡王府內,二门处,柴錚錚看著眼前十几名身著劲装,神情精悍男女,沉声道:“沿途自是有王府亲兵、军中將士护卫,但你们也別掉以轻心,必须好好护著我家妹妹。”
    “是,娘娘!”
    “嗯!等郡王回京的时候,你们再跟著回来,到时自有重赏!”
    “是!”
    站在柴錚錚侧后方的明兰,看著训话的柴錚錚,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柴錚錚回头时,刚好看到明兰的眼神。
    “明兰,启程吧。”
    “是,姐姐。”
    明兰点头,朝著停在二门的马车走去。
    临上车前,柴錚錚看了一眼荣飞燕后,同明兰说道:“对了,別忘了告诉官人,飞燕妹妹的好消息。”
    明兰闻言羡慕的朝荣飞燕看去时,正好也看到了荣飞燕眼中的艷羡。
    “姐姐放心,我一定带到。”
    “嗯。”柴錚錚点头。
    明兰又道:“您和飞燕姐姐在家里,也要多多注意!待到了北边,我便一天一封信的给家里寄信。”
    荣飞燕在旁点头,道:“明兰,若是真有什么人在官人身边,你也別瞒著,我们早些知道总是好的。”
    明兰頷首。
    看了眼眼神担忧的花清等人,柴錚錚:“青云、阿兰他们什么情况,你也要及时来信!”
    “姐姐放心。”
    说完,明兰便踩著马凳,带著小桃和青草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消失在大门口,柴錚錚和荣飞燕这才转身回院儿。
    走在游廊下,荣飞燕看著柴錚錚说道:“姐姐,您觉著,婆母她会怎么和寻书的娘子说?”
    柴錚錚闻言,不禁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遭遇,当年为了保护她,看著她长大的嬤嬤殞命......
    “唉!”
    柴錚錚轻嘆了口气,道:“只能直言。好在寻书小哥有遗言送回京,事情总是好办些的。”
    荣飞燕感慨道:“瞧著寻书是把他娘子放心里了,她还那么年轻,是不该..
    ”
    柴錚錚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隨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之间就陷入了安静之中,直到各自回院儿前才道了別。
    回了屋子。
    荣飞燕走到条案前,抚摸了一下荣妃派人送来的玉雕后,就这么静静的看著。
    看著若有所思的荣飞燕,细步轻声道:“姑娘,您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
    ”
    荣飞燕摇头道:“没什么心事!就是想到了寻书的娘子...
    ”
    “哦!”细步点头后,又道:“姑娘,您说寻书小哥的娘子,真的会照著遗言改嫁么?他们的孩子才.....”
    荣飞燕继续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其实,方才荣飞燕是想到了自己。
    假若徐载靖这次不是受伤,而是......她荣飞燕又会如何抉择呢?
    荣飞燕当时想都没想,心中就浮现了答案:
    若是男孩儿,她会自己看著孩子长大,將其培养成才,然后和徐载靖共葬一穴。
    若是姑娘,她会在家里细细教养,请姐姐身边的嬤嬤让女儿学会品香茶花,知道深宅大院里的门道,为她寻个好夫婿,然后和徐载靖共葬一穴。
    路上,荣飞燕和柴錚錚对视的那一眼,她在柴錚錚眼中看到了自己。
    明兰离京第二日。
    汴京,严国公府杜家。
    后院厅堂中,“施嬤...
    “”
    拿著帐册的坐在桌后的严国公夫人刚唤了半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穿著体面听到动静的妈妈走了过来,道:“夫人,施嬤嬤去曲园街了!”
    “我知道,方才有些忘了。”严国公夫人说著,放下了手里的帐册。
    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严国公夫人道:“林嬤嬤,你说施嬤嬤家的孩子,会回她家么?”
    林嬤嬤想了片刻:“回来的吧!施嬤嬤的闺女今年二十都不到,便是生了个孩子,有咱国公府在,也是不愁嫁的!”
    严国公夫人轻轻頷首:“说起来,施嬤嬤的女婿是个有情义的,遗言说的居然是让人趁著年轻改嫁。”
    “夫人所言极是!这么好的孩子,实在是可惜了!之前那孩子和卫国郡王的另一个亲隨来相亲,后来又迎娶,奴婢还见过他几次呢!”
    林嬤嬤说完,严国公夫人点头道:“可怜施嬤嬤的外孙一岁都不到,唉!兵战凶威啊!”
    “夫人,您说卫国郡王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会怎么赏赐啊?”
    严国公夫人想了想,道:“自是恩荫妻子,厚赏无数!卫国郡王还这么年轻,嘖嘖,以后徐家了不得啊!”
    林嬤嬤连连点头:“夫人,说起来,徐国公和顾侯的长孙如今亲事还都没著落呢!
    “这俩孩子才多大,说这个早了些!其实,我倒觉著,施嬤嬤家的姑娘或许不该...
    ”
    “娘!我不该回去!也不会改嫁!””
    曲园街上,寻书小院儿,正屋中。
    施嬤嬤带著儿媳坐在凳子上,眼神心疼的看著戴著抹额,倚靠在床榻上说话的女儿。
    施嬤嬤儿媳语重心长道:“妹妹,你才多大年纪?你不回去?难道你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么?”
    “你官人的遗言,就是心疼你,这才让你改嫁的!”
    “我不!守寡就守寡!”床榻上的年轻妇人摇著头,泪水隨之流出了眼眶。
    施嬤嬤红著眼眶拍了下大腿:“孩子,你年纪小,此时你张嘴闭嘴的说守寡,说话容易!可是,以后你要自己一天天的熬呀!”
    “那般日子,你真以为好过不成?你又不是没见过守寡的妇人,那日子多苦啊!”
    “再说,我那乖乖外孙没个父亲教养,以后会有什么前途?”
    “你还是按照你官人的遗愿,找个男人嫁了,对我那外孙也好啊!”
    寻书娘子摇头:“娘,嫂嫂,你们说的我都懂!”
    说著话,寻书娘子看向了掛在一边墙上的寻书画像,道:“孩子他没了父亲,但是他有舅舅!”
    “娘,你们没来的时候,女儿已经想过很多了!我不能为了自己,就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施嬤嬤蹙眉道:“什么前程,你儿子才多大!”
    “娘!!!”寻书娘子蹙眉道:“官人他是郡王亲隨,又在战场上战歿,郡王他向来感恩念旧,难道还会亏待了您外孙不成?”
    “妹妹,你改嫁了,也不耽误郡王殿下照顾你儿子呀!”施嬤嬤儿媳劝道。
    “嫂嫂,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施嬤嬤蹙眉问道:“你这么小个人,见识都没有我和你嫂嫂多,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娘,女儿不改嫁,便能一直住在曲园街,等孩子大了或许还会住到郡王府附近!郡王殿下或是王妃能常看到我,便不会忘了官人他的付出!”
    “女儿若是改嫁了,带著孩子走了,情分就淡了!官人他用命挣下的功业,也就一天天的消磨了!”
    “等他长大了,谁知道郡王又会惦念多少!此番为了护卫郡王,战歿的可不止官人他自己!”
    此话说完,屋內安静了下来。
    “妹妹,那是几十年啊!你真要这么熬下去?”
    “嗯!”
    “你是真傻啊!”施嬤嬤说著,又心疼的哭了起来。
    事后,代国公府后院,翠蝉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子。
    大著肚子的华兰急声道:“如何?事情可有结果了?”
    翠蝉頷首:“姑娘,施嬤嬤来府里和夫人见过了,说寻书娘子她不回娘家,也不改嫁!”
    华兰闻言感慨道:“没想到。”
    “奴婢也没想到。”翠蝉抿嘴。
    “以后逢年过节总是要去多看一眼的,到时你记得提醒我。”
    “是。”
    北上的官道旁。
    一处驛站中,三辆马车停在院子里,周围还有僕妇护卫在旁忙碌。
    马车不远处,有个年轻的驛卒,正一边抹眼泪,一边陪著官员模样的人走来。
    驛卒边走边用另一只手指著三辆马车,说著什么。
    走到近前,有穿著体面的管事正面色不善的看著来人,道:“你就是此处驛长?”
    驛长拱手:“这位管事所言不错,我就是驛长!”
    管事道:“那你该好好的管管你手下的人了!”
    看著茫然地驛长,那体面管事继续道:“你这驛站里最好的厢房,明明就空著,你这手下居然骗人说已经有人住了?”
    没等驛长说话,体面管事道:“要不是我派人过去看,还真被这顽囚给骗了!
    ”
    “我瞧著,你们这是想要把厢房给出钱最多的人住,然后吃回扣吧?”
    那驛长闻言摇头摆手,看了眼朝他甩白眼儿的这家的女使后,道:“这位管事,实不相瞒......”
    管事摆手道:“行了,你別解释了!还实不相瞒,你这一句话出来,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
    “我家大人那是四品京官,和兵部驾部司郎中相熟......呵呵,不开最好的厢房,你就好自为之吧。就是你这驛长的位置,也不知能坐几天!”
    “这位管事..
    “
    驛长话刚出口。
    “噔噔噔噔!”
    驛站院门口有沉重的马蹄声响起,片刻后便有三名精悍的骑军驭马进院儿。
    “吁!”
    “唏律律!”良驹前蹄抬起又落下,马背上的骑士一边安抚著踱步的坐骑,一边手持马鞭看著院內眾人。
    “驛长何在?”
    “卑职在!”管事身旁的驛长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我乃郡王亲卫!贵人家眷即將抵达,厢房可备好了?”精悍的骑军沉声问道。
    一听此话,方才还气焰囂张的体面管事,当即目瞪口呆。
    三辆马车旁的女卷则纷纷低呼了一声。
    方才甩白眼儿的女使,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郡,郡王?那得是多大的官儿啊!”
    看了眼骑军的甲冑標识,驛长躬身拱手道:“回队將,卑职已接到军令,厢房早已备好静待贵人。”
    “嗯!好!”骑军扫视四周,看了眼驛长身边捂著脸的驛卒,当即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隨即,骑士用马鞭指著体面管事道:“他又是干什么的?”
    管事拱手低头道:“小人乃是工部侍郎张大人堂亲家的管事..
    ”
    骑士思索片刻,道:“张方平张老大人家的?”
    “是的。”管事笑著应道。
    骑士点头:“嗯,贵人北上,你们离著厢房远些!若是衝撞了贵人,莫要怪我等无礼。”
    “这位大人,不知是哪位郡王?”管事又问道。
    “卫国郡王。”骑士说完,又扫视了一眼管事,冷冷道:“哼,张老大人在朝中官声极佳,你们作为亲族,可要珍爱一些的好!”
    “是,是。”管事听到此话,点头不迭应道。
    “嗯!你们那三辆车挪到一旁,莫要挡著贵人下马车。”
    管事再次应是后,快步走到一旁,让自家马车赶紧挪动。
    骑士则看了眼捂著脸的驛卒后,从腰间荷包里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驛长道:“诸位辛苦,买些茶水喝。”
    “多谢队將!”
    驛长拱手笑道。
    一刻钟后,轰隆的马蹄声中,几辆华贵的马车驶进了驛站院落。
    很快,便有带著帷帽的贵人踩著马凳下了马车,一刻也未停留的被人护著进了厢房远处,正搬著箱笼的女使,看著一闪而过几人,纷纷低头说话。
    “天爷,这么远,都能看到衣服泛著的光亮!那料子得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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