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崛起:从每日情报开始 - 第653章 大劫將至,善缘,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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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3章 大劫將至,善缘,截杀
    这比一品金丹的雷劫,还要恐怖!
    “真真是天妒英才————”欧阳扉惋惜不已。
    就连霹雷镜与大阵都无法阻挡,翠枝只怕是凶多吉少。
    柳眉贞脸上却没有多少担忧之色,反而隱约带著一丝兴奋。
    嗡!
    就在此时。
    静室之中,眼看就要被雷劫吞没的翠枝,体內陡然迸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力量。
    那力量並非灵力,却带著一种至高无上、统御八荒的皇道威严,如旭日初升,温暖而磅礴,瞬间將翠枝包裹成一个金色的光茧。
    暗金色雷劫狠狠在光茧之上,爆开一团刺目欲盲的光球。然而,那足以湮灭金丹后期的恐怖雷霆之力,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金色光茧尽数吸纳、化解,未能伤及內部翠枝分毫!
    光茧表面,隱隱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但有睥睨天下的气度!
    “这————这是————”
    欧阳扉等人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翠枝体內,何时隱藏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雷云散去,天空復明。
    紧接著,浙渐沥沥、蕴含著精纯生机与灵气的甘霖天降,洒落在傅家每一个角落。
    在这甘霖滋润下,原本因雷劫而有些萎靡的傅家灵脉,如同久旱逢甘霖,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地脉龙气勐然勃发,灵气浓度开始节节攀升!
    “灵脉————灵脉在晋升!”
    “天啊,多出了好多灵泉井————”
    “这天赐的福泽,比起任何一次族里金丹渡劫成功都要丰厚————”
    “我们傅家又出了一名天骄!”
    1
    ”
    眾人一个个脸上洋溢著憧憬与兴奋。
    伴隨著轰隆隆巨响。
    大地微微震颤,家族核心区域,一口全新的泉眼凭空涌现,喷涌出的泉水灵气氤盒,竟达到了五阶极品品质!
    与此同时。
    家族各处,更有二十几口新的灵泉相继诞生,清一色全是四阶品质!
    五阶极品灵脉!一口五阶灵泉,数十口四阶灵泉!
    欧阳扉激动得鬍鬚颤抖,看向柳眉贞,“主母!五阶极品灵脉,多口高阶灵泉————这,这已是满足朝廷评定四品世家的条件之一了啊!”
    1
    .
    晋州州城,破败小院中。
    傅永繁屏息凝神,指尖掐诀,一丝玄之又玄的道韵自其身上瀰漫开来。
    【逢吉避凶】!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瞭然与疑惑。
    推衍结果显示。
    他们此行若要顺利走完封地流程,真正的转机与机缘,並非在镇世司的官文之上,也非在与其他世家的合纵连横之中,而是落在城外一座名为“玄清观”的道观上。
    “玄清观————”
    梧州镇世司的正殿主玄阳真人,便是出身於玄清观。
    在梧州时,玄阳真人对傅家多有照拂,与父亲傅长生更是相交莫逆,关係匪浅。於情於理,他们来到晋州,也该上门拜访,代父亲向玄阳真人的师门问安。
    “或许,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他並未声张,只对傅永奎等人简单交代了一句外出访友,便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州城,依照打听来的方向,往玄清观而去。
    傅永繁刚离城不久,程家府邸內,程鹏便收到了眼线的稟报。
    “哦?傅家那个小子,一个人出城了?”程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兴奋的光芒,“去了哪个方向?所为何事?”
    “回少主,看方向是往西边去了,具体目的不明。同行並无其他傅家高手,只有他一人,修为不过金丹初期。”
    “金丹初期————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程鹏抚掌大笑,“这小子在傅家地位不低,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做掉,傅家必定阵脚大乱!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有心思惦记苍南府!”
    他身旁一名面容阴、金丹中期修为的心腹立即上前一步,舔了舔嘴唇,眼中杀机毕露:“少主,此等小事何须您亲自出手?交给属下便是!定叫那小子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程鹏瞥了这心腹一眼,略一沉吟。
    傅永繁毕竟是傅家嫡长子,身上难保没有什么保命的底牌。为確保万无一失————
    “刘供奉,你隨他同去。”程鹏对站在阴影处的一名抱剑中年说道,“你们二人联手,速战速决,务必做得乾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与我程家有关的把柄!”
    那刘供奉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頷首,身上散发出的同样是金丹中期的灵力波动,而且气息更为凝实凌厉。
    “少主放心,区区一个金丹初期,我二人出手,必让他形神俱灭!”阴心腹自信满满,与刘供奉对视一眼,身形一晃,便化作两道若有若无的遁光,悄无声息地追出了城。
    晋州西郊,山峦叠翠。
    玄清观坐落於一座清幽的山峰之上,观宇並不宏伟,却自有一股古朴自然的道韵流淌,与周遭山水融为一体。
    傅永繁拾级而上,来到观前,向守门的道童表明身份来歷,言明是梧州玄阳真人故友之后,特来拜访。
    道童入內通传不久,一位身著青色道袍、面容清癯的老道长便亲自迎了出来,其气息渊深,赫然是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
    “贫道玄云,忝为观中执事。小友便是傅家子弟?玄阳师兄在梧州,多蒙贵家族照拂了。”老道长態度和蔼,將傅永繁引入观中静室奉茶。
    傅永繁恭敬回礼:“玄云道长言重了,在梧州是玄阳前辈多次照拂我傅家才是。晚辈傅永繁,奉家父之命,特来晋州,理当拜会前辈师门。”
    双方寒暄几句后。
    傅永繁言语之中虽未明言求助,但困境已表露无遗。
    玄云道长听罢,抚须沉吟片刻,缓缓道:“晋州世家排外,非一日之寒。其中牵扯利益错综复杂,尤其是那天龙山秘境之故——————至於镇世司的李晟副殿主————”
    他提到李晟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此人观感並不佳:“此人行事,確有些————罢了,此事贫道已知晓。玄阳师兄与令尊交情匪浅,我玄清观虽方外清修,不便直接插手世俗纷爭,但也不会坐视故人之后受屈。
    “”
    他看向傅永繁,目光温和却带著一丝深意:“小友暂且回城,安心等待。或许转机,就在这一两日之內。”
    傅永繁闻言,心中大定,知道【逢吉避凶】之术果然应验,连忙起身郑重道谢:“多谢道长!”
    在玄清观又盘桓片刻,请教了一些道法问题后,傅永繁便告辞下山。
    傅永繁离去后。
    方才还一派云澹风轻、高人风范的玄云道长,脸上那澹定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郑重。
    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袍袖,脚步匆匆,几乎是带著小跑,径直朝著玄清观后山那被视为禁地的区域赶去。
    后山禁地,云雾繚绕,寻常弟子根本不知路径,也不敢靠近。玄云道长却熟门熟路,手中拂尘挥动,打出几道玄奥法诀,前方看似浑然一体的山壁顿时泛起
    .
    水波般的涟漪,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小径。
    他快步而入,小径尽头是一座简朴无比的石室。石室中央,仅有一个蒲团,一位鬚髮皆白、面容古朴,身著灰布道袍的老者正闭目静坐。他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仿佛与这石室、这山恋、这天地都融为了一体,若不睁眼,几乎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此人,正是玄清观的定海神针,辈分极高的太上长老—一玄诚真君。
    “师叔祖!”玄云道长在石室外停下脚步,恭敬行礼,语气带著一丝急促,“果然不出您老人家所料,梧州傅家来人了!来的是傅家嫡长子傅永繁,刚刚才离去!”
    蒲团上的玄诚真君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並不显得如何明亮,却深邃得如同万古星空,仿佛能映照过去未来。
    “嗯,老夫知晓了。”玄诚真君的声音平缓,不带丝毫烟火气,“可是为了镇世司交割受阻一事而来?”
    “正是!”玄云连忙將傅永繁所述遭遇,以及自己的应对简要稟明,隨后忍不住问道:“师叔祖,这傅家虽新晋五品,潜力不俗,但值得您如此关注,甚至提前数月便推算出他们会来访,命我留意吗?莫非————他们身上有何特殊之处?”
    玄诚真君目光投向石室虚空之处,眼神变得有些縹緲深远,缓缓道:“天机混沌,大劫將至。此劫並非寻常王朝更迭、宗门兴衰,而是席捲整个修真界,甚至可能动摇此界根基的滔天浩劫。届时,无人可独善其身。”
    玄云道长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他虽然修为不低,但从未听闻过如此骇人之事:“大劫?!师叔祖,此言当真?那我玄清观————”
    “皇都或有龙气庇护,暂可偏安一隅,但也非万全之策。”玄诚真君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缓,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而在这茫茫劫气之中,老夫以百年寿元为代价,施展秘法窥探天机,除了皇都那一线稳固气运外,唯在这看似不起眼的傅家身上,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坚韧无比,甚至可能逆转局面的生机!”
    “什么?!”玄云道长彻底震惊了。
    他深知这位师叔祖的推衍之术已臻化境,连他都需耗费百年寿元才能窥见一丝端倪,並且给出如此高的评价,这傅家————
    “所以,此时与之结下善缘,非是寻常交好,而是为我玄清观,在这未来浩劫中,谋求一线存续之机!”玄诚真君目光收回,落在玄云身上,变得无比严肃,“此事关乎道统存续,乃我观最高机密,绝不可对外张扬,更不可让傅家察觉我们是刻意为之,一切需自然而然,顺水推舟。”
    “是!弟子明白!绝不敢泄露半分!”
    玄云道长连忙躬身应命,背后已惊出一身冷汗。他此刻才真正明白,为何师叔祖会对傅家如此重视。这已不是简单的投资,而是在为整个门派的未来,布下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你去吧。”玄诚真君重新闭上双眼,“镇世司那边,老夫自会传讯。日后与傅家交往,把握好分寸,既不可过於疏远,亦不可过分亲近,引人猜疑。善缘,需细水长流。”
    “弟子谨遵法旨!”
    傅永繁离开玄清观范围,踏入一片人跡罕至的山林时,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警兆!
    “嗤!嗤!”
    .
    .
    两道凌厉无匹的剑光,毫无徵兆地从左右两侧的虚空中暴射而出,一道阴狠刁钻,直取其后心,一道磅礴大气,封锁其所有退路!杀意凛然,显然是蓄谋已久!
    两名金丹中期修士的联手偷袭!
    傅永繁虽惊不乱,他早有防备可能会遭遇麻烦,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迫不及待,且出手便是绝杀!
    “嗡!”
    他腰间一枚玉佩瞬间亮起,一道凝实的土黄色光罩浮现,正是父亲傅长生赐下的保命灵符—【戊土守护】!
    “轰!”
    两道剑光狠狠斩在光罩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罩剧烈摇晃,光芒瞬间暗澹了大半,但终究是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咦?竟有如此护身宝物?”那名阴鷙心腹现出身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隨即杀意更盛,“看你能挡几下!刘兄,合力破之!”
    另一侧的刘供奉一言不发,只是剑诀一引,飞剑化作一道长虹,再次蓄力轰击而来。
    傅永繁刚要唤出青蛟。
    “定!”
    一个平和却带著无上威严的声音,仿佛自九天之上传来,又似在每个人心底响起。
    剎那间,风停了,云顿了,那两道凌厉的剑光凝固在半空,两名金丹中期杀手脸上狰狞的表情僵住,连傅永繁手中即將激发的灵符光芒也瞬间暗澹下去。
    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万物停滯,唯念独存。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场中。
    来人是一名身著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面容普通,眼神却深邃如星空,周身並无强大灵力波动,却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
    他目光扫过那两名被定住的杀手,最后落在傅永繁身上,微微頷首:“可是梧州傅家子弟?”
    傅永繁虽身体无法动弹,但神识尚能运转,连忙以神念回应:“晚辈傅永繁,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道士澹澹道:“贫道玄风,受师弟玄云所託,送你一程。此二人,心怀回测,袭杀朝廷敕封世家子弟,其罪当诛。”
    他话音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那两名金丹中期的杀手,眼中瞬间被无尽的恐惧填满,隨即他们的身体,如同风化的沙砾一般,从边缘开始寸寸碎裂,化作最细微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形神俱灭!
    连一丝反抗、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傅永繁心中骇然,这是什么境界?元婴真君?还是————更高?玄清观,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空间恢復流动,傅永繁也恢復了行动能力,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行礼:“晚辈拜见玄风前辈,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玄风看著他,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晋州之水甚深,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的身影便如泡影般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傅永繁站在原地,良久才平復下心中的震撼。
    程家府邸,一处奢华的內院温泉池中。
    水汽氤氳,暖香浮动。
    程鹏正与数名衣著清凉、身姿曼妙的女修调笑嬉戏,手中玉杯盛满琥珀色的灵酒,一派纵情声色的景象。
    “少主,再饮一杯嘛~”
    “好好好,美人儿餵的酒,本少主岂能不喝?”程鹏志得意满,搂著一名女修,就著她的手將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快意无比。想到此刻傅家那个小子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他心中更是畅快。
    然而,就在这时——
    “少主!少主!”
    .
    一声急促惊慌的呼喊打破了旖施的气氛,一名心腹管事竟不等通传,脸色煞白地直接冲了进来,甚至差点被光滑的地面绊倒。
    程鹏的好兴致被打断,眉头瞬间拧起,怒斥道:“混帐东西!没看到本少主正在休息吗?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滚出去!”
    那心腹管事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得池水溅湿衣袍,声音带著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恐惧:“少主!出————出大事了!刘供奉和赵执事————他们————他们的命魂灯————灭了!”
    “什么?!”程鹏手中的玉杯“啪嗒”一声掉进池里,酒液四溅。他勐地站起身,也顾不得身上水渍,一把揪住那管事的衣领,眼中满是惊怒与不信,“你胡说八道什么!两个金丹中期,去杀一个金丹初期,怎么可能失手?还————还命魂灯都灭了?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確啊少主!”管事涕泪横流,“小人亲眼所见,就在半柱香前,看守命魂殿的弟子慌慌张张来报,小人赶去一看,刘供奉和赵执事的命魂灯————確实同时熄灭了!小人已立刻派人去他们执行任务的方向查探了!”
    程鹏脸色铁青,一把推开管事,在池边来回渡步,池中那些女修早已嚇得噤若寒蝉,缩在一旁不敢出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程鹏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傅永繁就算有三头六臂,有再多保命底牌,也不可能反杀两名经验老道的金丹中期!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勐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难道是玄清观插手了?傅家小子刚从那破道观出来就出事————”
    那管事连忙摇头,语气肯定:“少主,玄清观超然物外,从不插手世家纷爭,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当初武家老祖亲自携重礼上山拜访,想请玄清观在皇都为其美言几句,都吃了闭门羹。武家可是有东宫侧妃的皇亲国戚啊!玄清观连武家的面子都不给,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刚来的傅家破例?”
    程鹏闻言,也觉得有理。
    玄清观地位超然,连他程家背后的武家都难以攀附,確实没理由为了傅家打破惯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鹏烦躁地低吼。
    跪在地上的管事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少主————我们————我们不久前才从梧州那边得到一条未经完全证实的情报————那傅家家主傅长生,似乎————似乎拥有一条准五阶的青蛟作为灵宠————”
    “准五阶青蛟?!”程鹏童孔骤然收缩。
    那可是相当於金丹大圆满,甚至触摸到元婴门槛的恐怖存在!若傅长生闭关,將这青蛟交给傅永繁带在身边护道————
    管事继续分析,越说越觉得可能:“是了,定是如此!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两名金丹中期修士,即便不敌,想要逃走总有机会,断无可能连求救信號都发不出就同时陨落,还被处理得如此乾净,现场连一点像样的痕跡都没留下!唯有实力绝对碾压,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那傅永繁自身绝无此能耐,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条传闻中的准五阶青蛟暗中隨行保护!”
    程鹏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之前的囂张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重的压力。
    “该死!这傅家————藏得可真深!”程鹏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旁边的玉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原本以为傅家只是运气好得了封赏的暴发户,可以隨意拿捏,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强大的底牌。这样一来,想要像之前预想的那样轻易將傅家排挤出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少主,那我们接下来————”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阴:“此事需从长计议,立刻稟报父亲和老祖!在摸清那条青蛟的虚实之前,暂时————不要再轻举妄动。”
    他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管事和池中瑟瑟发抖的女修,只觉得先前所有的欢愉都变成了讽刺,烦躁地挥挥手:“都滚下去!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我扒了他的皮!”
    眾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温泉池边,只剩下程鹏一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望著傅家眾人暂居的贫民窟方向,第一次感觉到,这块本以为唾手可得的肥肉,似乎变成了一块无比硌手的硬骨头。
    另一边。
    .
    傅永毅、天音仙子、陈风与苏婉四人,已悄然离开州城,按照计划,改容易装,秘密前往苍南府。
    他们並未使用传送阵,而是凭藉金丹修士的遁速,低调前行。
    数日后,四人踏入苍南府地界。
    甫一进入,一股远比晋州州城郊外更为浓郁、带著山野清冽之气的天地灵气便扑面而来。
    “好精纯的灵气!”陈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讶异,“此地灵脉品质,恐怕犹在晋州州城之上,只是未经开发,显得更为原始。”
    举目望去,苍南府地势雄奇,群山连绵起伏,如同一条条巨龙盘踞,其中主山脉苍南山更是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山间云雾繚绕,隱约可见飞瀑流泉,古木参天,一派原始而壮阔的景象。
    “果然是一处宝地。”天音仙子微微頷首,美眸中流露出讚嘆,“若能好生经营,假以时日,必成我傅家兴旺之基石。”
    他们尝试靠近苍南府的核心区域,也就是那座巍峨的苍南山以及山下的府城,却发现有身著大周制式鎧甲的军士巡逻守卫,阵法光芒隱隱流转。封地尚未正式交割,此地仍由朝廷兵马镇守,严禁外人擅入。
    “看来,在拿到镇世司的正式文书前,我们是进不去了。”傅永毅看著远处戒备森严的府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虽是族长一脉,但性格务实,深知此行的主要目的。他看向经验更为丰富的陈风三人,主动道:“三位道友,既然府城进不去,我们不如先去与武家交界的长灵山看看?”
    根据傅永瑞提示。
    长灵山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四人当即转变方向,朝著苍南府与武家封地交界处的长灵山潜行而去。
    长灵山作为边界山脉,规模虽不及苍南山主脉,却也绵延数百里,山势险峻,林木幽深。
    抵达长灵山外围,四人隱匿气息,藏身於一片茂密的古林之中。
    傅永毅屏息凝神,悄然运转体內血脉之力,双眸之中泛起一丝极澹的、常人难以察觉的灵光。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一【灵瞳】,虽未大成,但已能窥破些许虚妄,感知到一些寻常修士难以察觉的气息。
    他目光如电,扫向远处的长灵山。
    只见山中灵气流转看似正常,但在那鬱鬱葱葱的山体深处,他隱约感觉到一股晦涩、古老而又蕴含著某种特殊波动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深深埋藏。
    “山中————確实有东西。”傅永毅低声道,眉头微蹙,“但距离太远,且有某种力量阻隔,我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其存在,无法分辨是何物。”
    就在这时,一旁的天音仙子也已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布满了细密符文的罗盘状阵盘。她指尖灵力轻点,阵盘无声旋转起来,散发出微弱的毫光。
    片刻后,天音仙子俏脸微凝,低声道:“永毅感知无误。这长灵山外围,笼罩著一层极为隱晦的阵法波动,这阵法並非单纯的防护或隱匿,更像是一种————复合型的封印与干扰阵法,品阶不低。
    正是此阵,干扰了永毅的灵瞳探查。”
    “有阵法?”陈风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他性子较为冒进,提议道,“既然確定有古怪,要不我们想办法再靠近一些?或许能找到阵法薄弱之处,潜入进去看个究竟?”
    “不可。”他身旁的苏婉立刻出言阻止,她心思更为细腻沉稳,摇头道,“风哥,莫要衝动。我们此行任务只是摸清封地及周边的大致情况,並非要与武家正面衝突。此地阵法既然品阶不低,说明武家对此山极为重视,必有防范。贸然靠近,一旦触发警报,暴露行踪,不仅会打草惊蛇,更可能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看向傅永毅和天音仙子,语气坚定:“依我之见,我们今日能確定长灵山有异,且被武家以阵法封锁,便已达成目的。具体山中藏著什么,还需从长计议,待家族正式入驻后,再徐徐图之。
    傅永毅闻言,点头赞同。
    陈风见道侣和傅永毅都如此说,也压下了心中的好奇与衝动,点了点头:“好吧,是我心急了。那我们现在————”
    “撤。”苏婉果断道,“记住此地地形与阵法大致范围,回去与永繁匯合,再从长计议。”
    11
    长灵山深处,一座被重重阵法隱匿、灵气氤氳的洞府內。
    洞府中央,一座由无数符文勾勒而成的复杂阵法正缓缓运转,散发出澹澹的空间波动。阵法核心处,一面光滑如镜的控制台正闪烁著微光,其上清晰地映照
    出长灵山四周数十里的景象,草木山石,纤毫毕现。
    武家大长老,一位面容清瘤、气息沉凝如渊的假婴修士,正负手立於控制台前,目光锐利地扫视著镜面上显现的景象。
    忽然,他目光一凝,定格在镜面边缘,四个正在悄然潜行、试图隱匿身形的身影上。正是傅永毅、天音仙子、陈风与苏婉四人。
    “哼,傅家的人,鼻子倒是挺灵。”
    大长老冷哼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儘管傅永毅四人已经极为小心,但在这种覆盖范围极广、品阶极高的监控阵法下,他们的行踪依旧难逃法眼。
    站在他身侧的是武家二长老,同样是一位假婴修士,但气息更为凌厉外放,眼神中带著一股煞气。他盯著镜面上修为最高的陈风(金丹七层),眼中寒光一闪:“大长老,他们既然已经摸到了长灵山附近,难保没有察觉到山中异常。若是让他们將消息带回去,恐生变故!依我看,不如————”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杀意毫不掩饰,“以我等修为,解决这几个小辈,不过是举手之劳。”
    旁边一位面容阴柔的七长老也附和道:“二长老所言极是。寧可错杀,不可放过。此时將他们除去,神不知鬼不觉,傅家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大长老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不可衝动。族长闭关前再三交待,傅家新立,风头正劲,背后又有长公主的影子,在摸清其真正底细前,除非必要,不宜主动与之发生正面衝突,以免授人以柄,打乱我等在晋州的整体布局。
    他指了指控制台上阵法核心处不断闪烁的、代表著山中某处隱秘之地的光点,语气凝重:“当务之急,是確保山中那件宝物的顺利收取。此物关乎我武家未来数百年气运,绝不能有失。此刻节外生枝,若是引来傅家高手乃至长公主一系的关注,反而可能暴露我们的真正目標,因小失大!”
    二长老却是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大长老,你未免太过谨慎怕事了!不过是几个金丹小辈,杀了便杀了,谁能证明是我们武家动的手?这荒山野岭,出现什么意外都很正常。况且————”
    他语气一转,带著一丝挑衅和別有用心:“你我都清楚,我们武家站队东宫太子,而那傅家明摆著是长公主的人。太子与长公主之爭早已摆上檯面,我们与傅家本就是死敌,迟早要对上!如今趁其立足未稳,剪除其羽翼,正是削弱对方的好时机!你如此畏首畏尾,莫非是怕了那傅家不成?”
    大长老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二长老!注意你的言辞!老夫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何来惧怕之说?族长之命,莫非你要违抗?”
    二长老眼中厉色一闪,知道搬出族长也压不住大长老,他心念电转,换了个说法:“好,既然大长老要以稳妥为重,看守这阵法核心和山中宝物確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那便由大长老你亲自坐镇此地,確保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至於外面那四个傅家的小虫子————就由我带几名心腹前去处理。我保证,不在长灵山地界动手,会把他们引到远离此地的地方再解决,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牵连到山中大事。如此,既能除去隱患,又不违背族长非必要不衝突”的指令,大长老总该放心了吧?”
    大长老盯著二长老,眼神闪烁。
    他深知这二长老是老祖一手提拔起来,向来与自己这一脉不甚和睦,且行事霸道狠辣。他如此坚持要出手,恐怕不止是为了除掉隱患,更有藉此机会揽功和打压自己声望的意图。
    但二长老的话確实堵住了他的嘴,不在长灵山动手,理论上確实降低了暴露山中秘密的风险。而且,若强行阻止,反而显得自己怯懦,落人口实。
    沉吟片刻,大长老终於冷声道:“既然二长老执意要去,那便速战速决,务必处理乾净,绝不可留下任何痕跡,更不可让他们有机会將消息传回!若事有不谐,立刻退回,以守护山中宝物为第一要务!”
    二长老见大长老鬆口,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拱手道:“大长老放心,区区几个金丹小辈,手到擒来!你便在此静候佳音吧!”
    说完,二长老不再耽搁,身形一晃,便带著两名心腹金丹后期长老,化作三道若有若无的遁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洞府,朝著傅永毅四人撤离的方向追踪而去。
    洞府內,大长老看著控制台上二长老三人消失的光点,又看了看正在远去的傅永毅四人,眉头紧锁,心中隱隱升起一丝不安。
    “传令下去,”大长老对身旁的七长老沉声道,“加强山中核心区域的警戒,所有阵法全力运转,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宝物所在区域半步!”
    “是,大长老!”七长老心中一凛,连忙领命而去。
    长灵山外围,古林之中。
    傅永毅四人正按照计划悄然撤离,速度不快,儘量隱匿气息,避免引起注意o
    然而,就在他们即將完全脱离长灵山范围之时,修为最高的陈风脸色勐地一变,低喝道:“不好!有高手追上来了!速度极快,至少是金丹后期,而且不止一人!”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股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网,瞬间扫过他们所在的区域,虽然一闪即逝,但那冰冷的锁定感让四人嵴背发寒!
    “分开走!”傅永毅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按计划行事,在州城匯合!”
    “走!”
    四人极有默契,瞬间分成三个方向,勐地加速遁走!
    傅永毅,天音仙子为一组,而陈风与苏婉夫妇两人为一组。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假婴修士的速度和决心!
    就在他们分开遁走的剎那,三道强大的气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后方,为首者正是二长老!
    二长老看著分散逃窜的四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想跑?晚了!”
    他神识瞬间锁定修为最高的陈风夫妇和独自一人的傅永毅和天音仙子,对身后两名心腹下令:“你们去追那两个落单的,务必生擒,我要问话!那对夫妇,交给本长老!
    “”
    “是!”
    两名金丹后期长老立刻化作流光,分別追向傅永毅和天音仙子。
    而二长老本人,则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几个闪烁便拉近了与陈风、苏婉的距离。
    假婴修士的恐怖速度展露无遗!
    “夫君,来不及了!”苏婉感受到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压力,脸色煞白。
    陈风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將苏婉往侧面勐地一推:“婉儿,你先走!我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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