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天地行 - 第六回 九曲阵大破吐蕃,拒招安义反昏廷
诗曰:
玉门关外起风雷,瀚海旌旗捲地来。
破虏弓刀寒敌胆,擎天剑气盪云垓。
黄沙百战穿金甲,赤血终年染戍台。
今日横枪窥帝座,誓將寰宇换新裁!
朔风猎猎,黄沙漫天。吐蕃五万铁骑列阵魔鬼城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赞普赤德运骏金盔金甲,立马阵前,声如洪钟:
“回鶻背盟,汉儿猖狂。今日踏平西域,活捉林寒者赏金万两!”
虞世南登临法坛,羽扇轻摇:“赞普何必动怒?不如退兵和谈,以免生灵涂炭。”
赤徳运骏大笑:“妖道休要猖狂!我国师在此,破你妖术易如反掌!”
只见吐蕃阵中转出一位红衣使者,手持金刚杵,念念有词。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虞世南不慌不忙,令旗挥动:
“九曲黄河阵,起!”
但见:
九九幡旗,曲摇而布迷魂之阵;玄玄卦位,环列以成吞象之局。
乾坎艮震,列四方以擎天;巽离坤兑,镇四维而锁地。
休门藏杀,生气隱殤。伤杜交错,景死环张。惊开门闔,变幻无常。
八门旋斗转,能困貔貅百万;九宫星移位,可迷大罗金仙。
吐蕃铁骑冲入阵中,顿时天旋地转:
进一步则黄沙蔽日,退三步而烈焰焚空。转左道则冰雹裂甲,向右途则毒雾噬魂。人马俱惊,卒兵相践。
雷万钧率三千铁骑从生门杀入,巨斧翻飞,劈开重重血路,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横扫千军如卷席一般,吐蕃勇士见此,儘是丧胆,哭爹喊娘,丟盔弃甲,爭相逃命去了。
林寒银枪白马,直取中军,且看他枪出如龙,如寒星闪过,踏马疾驰而来,敌营却无一人敢进。林寒枪法精准,动作凌厉,挑落將旗,直取赞普赤德运骏。
赤徳运骏见大势已去,拔剑长嘆:“天不助我!”遂自刎而亡。
赞普既死,吐蕃大军溃败。虞世南下令开休门,放残兵归国。
败兵逃回逻些城,引发內乱。大相论钦陵拥立幼主,与大將军尚礼平爭权。吐蕃陷入內战,再无暇东顾。
西域三十六国闻讯,纷纷来贺。回鶻可汗设宴庆功,金帐內觥筹交错。
阿史那丹亲自为林寒斟酒,眼波流转:“將军神威,丹儿敬您一杯。”
林寒接杯一饮而尽:“此乃虞先生之功,林某不敢居功。”
可汗大笑:“將军过谦了!今日大胜,当不醉不归!”
正当宴饮方酣时,帐外传来通报:“太后密使到!”
只见一锦衣使者昂然而入,展开黄綾詔书: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兹尔林寒,本为罪臣之后。然念尔镇守西域有功,特封西域王,世袭罔替。钦此!”
帐內顿时寂静。眾人都看向林寒。
使者傲然抬手道:“林王爷,接旨吧。”
林寒端坐不动,缓缓放下酒杯:“公公可知家父如何而死?”
使者一愣:“这个……咱家不知。”
“那我告诉你。”林寒起身,目光如刀,“家父林镇远,一生为国征战三十八场,身上二十一处伤疤。最后被贾似德诬陷谋反,在詔狱中被折磨致死!”
使者冷汗直流:“这个……实乃贾贼所为……”
“那皇上何在?”林寒逼近一步,“满朝文武何在?清流忠臣何在?为何无人为我父说一句话?”
林寒凝眉瞋目,睚眥欲裂,青筋暴起,气场全开宛如修罗模样。
“这……这……”使者节节后退。
林寒陡然拔剑,斩断案几,暴喝一声:“回去告诉太后!这个朝廷已经烂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散发著腐臭!”
他环视帐內眾人,声如雷霆:
“皇上昏聵,忠奸不分!
贾党横行,贪腐成风!
清流噤声,明哲保身!
边关將士浴血奋战,朝中奸佞醉生梦死!
这样的朝廷,不值得效忠!这样的国家,必须要改变!”
使者嚇得瘫软在地:“你……你要造反?”
林寒掷剑於地:“不是造反,是革命!是要扫除一切腐肉烂疮,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正当帐內譁然之际,忽见一浑身是血的回鶻武士踉蹌入帐:“公主!公主……公主被吐蕃残部劫走了!”
原来吐蕃大將尚礼平兵败后,率残部千余人潜入回鶻境內,趁庆功宴守备鬆懈,直衝硬闯,劫走了阿史那丹。
可汗大惊失色:“速派兵追赶!”
林寒按住可汗:“且慢!吐蕃残部凶悍,大队兵马追赶,恐伤及公主。”
他转身取下寒星枪:“林某亲自去救!”
雷万钧提起巨斧:“俺陪你去!”
虞世南掐指一算:“劫匪往西北方向去了,约有三日路程。”
林寒与雷万钧各带十名亲兵,连夜出发。但见:
日夜兼程,八百里烟尘滚滚;风雷並进,数千重山岳迢迢。
人如急箭离弦,踏燕掠云而去;马似流星坠地,追风逐电而奔。
心焚五內,恐误佳人陷虎狼;汗透重鎧,唯求红顏免惊惶。
第三日黄昏,终於在天山脚下发现吐蕃营地。雷万钧就要杀入,被林寒拦住:“且慢!先探虚实。”
二人悄悄潜入,但见营地中央大帐內,阿史那丹被绑在柱上,尚礼平正在饮酒。
“公主何必固执?只要写信让你父王送来赎金,自然放你回去。我等残兵败卒,正愁这点金银立身。”
阿史那丹冷笑,她自有她的傲气:“要杀便杀,休要囉嗦!”
林寒见状,示意雷万钧在外接应,自己悄然潜入。
尚礼平猛然警觉:“谁?”
林寒银枪已到:“取你狗命的人!”
帐內顿时大乱。林寒枪出如龙,连杀数人。尚礼平拔刀相迎,使尽浑身解数仍不力敌,战不至三个回合,被一枪刺穿咽喉。
雷万钧在外听到动静,巨斧开路杀入营中。吐蕃残部群龙无首,纷纷溃逃。
林寒急忙为公主鬆绑:“丹儿受苦了。”
阿史那丹扑入怀中,泣不成声:“我就知道你会来……”
林寒搂住她,心中五味杂陈。
救出公主后,眾人连夜返回。月色如洗,照在天山雪峰上。
阿史那丹与林寒並轡而行,轻声问道:“將军白日那番话,可是真心?”
林寒嘆道:“字字肺腑。这个朝廷,確实已经无可救药了。”
“那將军日后有何打算?”
“先取河西,再图关中。清君侧,正朝纲。”
公主忽然勒住马匹:“若我回鶻举国相助,將军可能许我一个未来?”
林寒沉默良久,终於开口:“林某身负血海深仇,前途未卜,岂敢耽误公主?”
阿史那丹泪如雨下:“若我说不怕呢?”
“我怕。”林寒抬头望月,“我怕有朝一日兵败身亡,留你独守空帷。我怕报仇雪恨之路,让你担惊受怕。”
他失去了太多,那撕心裂肺之苦,实为痛哉。
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林寒急忙护住公主,肩头中箭。原来尚有吐蕃残兵埋伏。
雷万钧暴怒,巨斧横扫,將伏兵尽数斩杀。
阿史那丹为林寒包扎伤口,坚定地说:“这一箭让我明白,无论前程如何艰险,我都要与你同行。”
林寒望著她坚定的眼神,终於缓缓点头。
回到王庭,可汗见女儿平安归来,大喜过望。听闻林寒为救女儿受伤,更是感激不尽。
翌日,林寒升帐议事:
“今朝廷昏聵,贾党未除。林某欲东征清君侧,诸位意下如何?”
雷万钧第一个响应:“早该如此!爷爷的斧头好久没饮血了!”
王定杰道:“末將愿为先锋!”
虞世南献计:“可先取凉州为根本,再图长安。”
回鶻可汗起身:“我回鶻愿出三万铁骑,助將军东征!”
西域各国纷纷响应,愿出兵出粮。
大军开拔之日,阿史那丹为林寒披上战袍:“此去前程艰险,將军保重。”
林寒握紧她的手:“待我扫清奸佞,定回来娶你。”
號角长鸣,战鼓震天。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东征,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虞世夜观天象,对林寒道:“紫微星越发暗淡,而將星耀目。此乃天意啊!”
林寒银枪指东:“出发!清君侧,正朝纲!”
正是:
“十万雄师出玉门,旌旗漫捲蔽天昏。
將军一怒山河动,誓整乾坤换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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